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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西文

藍色狂想曲

 



  美國民族音樂家蓋西文 (Georg Gershwin,1898-1937) 出生於美國,雙親為自俄國移民到美國的猶太人。由於家境並不富裕,蓋西文年幼時只接受過一點鋼琴教育。其音樂的啟蒙,來自於紐約布魯克林區街頭又唱又跳的黑人。也正是這個原因,我們才會從這名白人作曲家的作品中,嗅到非常濃厚的爵士風。後來在鋼琴的學習上,蓋西文師承漢畢哲 (C.Hambitzer,1878-1918)。透過老師的引導,蓋西文接觸了大量的歐洲古典音樂與管弦樂作品。早年的蓋西文曾在樂譜出版社任職示範鋼琴師,期間由於必須大量的彈奏出版社即將出版的樂譜,也激起了他即興的能力與創作屬於自己音樂作品的本能和慾望。隨著陸續發表的創作歌曲,從一開始的不被接受,到慢慢被百老匯音樂劇的製作人採用收錄於音樂劇中,經過不斷的嘗試,終於因為1919年發表的歌曲《史瓦尼   ( Swanee ) 》而一夕成名。

 

        在作曲的手法上,蓋西文受到二十世紀初期法國作曲家的影響很大,尤其當他一度想向拉威爾 (M.Ravel,1875-1937) 拜師時,拉威爾回答他:「當你能成為蓋西文第一時,為什麼要當拉威爾第二?」由此可見拉威爾對蓋西文的作曲才能印象極為深刻且肯定,他評論說:「我個人發現爵士音樂有趣的地方是它的節奏、它所呈現的旋律和旋律的本質。我曾經聽過蓋西文的作品,我發現它們是極具魅力的!」蓋西文的交響樂作品在管弦樂編制的運用上和拉威爾有著類似的手法,尤以拉威爾的兩部鋼琴協奏曲影響蓋西文最深。而十二音列之父荀白克 (A.Schönberg,1874-1951) 對於好友蓋西文的音樂表達了獨特的看法:「也許我無法得知,未來的歷史是否會將他的創意和約翰史特勞斯(J.Strauss,1825-1899) 或是德布西(C.Debussy,1862-1918);奧芬巴哈(J.Offenbach,1818-1880) 或是布拉姆斯 (J.Brahms,1833-1897);雷哈爾 (F.Lehár,1870-1948) 或是普契尼 (G.Puccini,1858-1924) 相提並論;但我絕對知道的是,他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

 

相異於古典音樂作曲家們,蓋西文特別注重爵士樂在美國的價值,他說:「在我的認知裡,爵士樂是美國的鄉土音樂,當然並非唯一的,但卻是重要而權威的一部份,它在美國人的血液裡、感覺裡,是與生俱來而且永遠存在的,我相信它可以作為有價值、有永久性嚴謹交響曲的根源。」他運用爵士樂為本,將它處理得有如古典音樂一般的完美,他是美國作曲家中最燦爛的一位。他逝世後,越來越多人喜歡他的作品,那種蓋西文式清新而獨特的藍調風格和爵士樂曲風的節奏,儼然成為美國人生活與文化的一部份。

   

    蓋西文欲將爵士樂與流行音樂相結合,以這個理念而創作的作品皆膾炙人口。如交響詩《一個美國人在巴黎》、歌劇《波吉與貝絲》、《F大調鋼琴協奏曲》等。而流行音樂與音樂會相結合的願望則在1924年終於得以實現,因為他在音樂會中親自演出一首爵士風格的樂曲,獲得極大的成功。這首曲子就是《藍色狂想曲》。此曲的成功同時使他成為一位真正令人肅然起敬的演奏家與作曲家。

 

    《藍色狂想曲》為蓋西文受當時美國著名樂團指揮懷特曼 (P.S.Whiteman,1890-1967)所託而完成。原作給雙鋼琴,後由作曲家古羅非 (F.Grofé,1892-1972) 協助改編給鋼琴獨奏與管弦樂演奏的版本,蓋西文強調此曲為一首可以在音樂會上演奏的「有爵士樂風格的協奏曲」。曲名原由蓋希文定為《美國狂想曲》,後來接受他哥哥的建議改成現在的曲名。如今,此曲已被認為是代表美國藝術音樂的一首重要作品。曲名原文《Rhapsody in Blue》中的「Blue」一詞在口語中有著「憂鬱」的意思,與此同時,「Blue」亦是爵士樂「藍調 (Blues)」的字根,因此曲名有「使用爵士樂語法的狂想曲」的意思。而「狂想曲 (Rhapsody)」是指有民族音樂風格的敘事詩樂曲,在沒有特別的形式下,充滿自由奔放的幻想情趣。

 

    此曲的創作動機據說是蓋西文在前往波士頓的旅途中獲得靈感的,他事後曾這樣描述:「那是在火車上,可以聽到鏗鏘的節奏和隆隆的撞擊聲……我經常在噪音深處聽見音樂。就在那裡,我忽然從頭至尾構築出,甚至是躍然紙上!」從波士頓返回僅一星期,除了少數鋼琴獨奏的華彩樂段 (Cadenza) 外,蓋西文完成了全曲的鋼琴譜。至於那幾個華彩樂段,他準備留到和懷特曼一起首演時才即興發揮。

 

    樂曲開頭以獨奏單簧管的一個長震音開始,奏出由低音域向上滑奏的長號似的樂句,最初是以一連串十七個音的上行音階記譜。樂團練習時,懷特曼樂團的單簧管演奏者一時興起打算開個玩笑,便以滑奏 (glissando) 的方式演奏,沒想到馬上獲得蓋希文喜愛,甚至多次要求其反覆演奏之後馬上就予以改寫。當音階上升到最高一個音符時,作品的一個放任不羈的主要主題迸發了出來。接著,法國號和薩克斯風奏起了一個節奏性很強的主題。它和上述的單簧管主題十分相近,就像是這個主題的變形或延續,只是較前者更加強勁有力,而且顯然帶有舞曲風格。加弱音器的小號再次奏出這個出題,將優美的鋼琴引進。鋼琴在陳述主題後,又以變奏加入,並引向一個輝煌的、重複各主題的獨奏。接著,主題以果斷有力的音響出現在樂團的齊奏中,明亮的小號又奏起了一段開闊嘹亮的旋律,音樂就此掀起了一個異常活躍的新高潮。

    旋即音樂轉入中段,此段落以弦樂器奏出美妙旋律,這是此曲的中心,也是美國音樂中最著名的段落之一。這段音樂寬廣流暢、溫柔感傷,讓人忍不住想起柴科夫斯基 (P.Tschaikowsky,1840-1893)《第一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的主題。但特別的是,中段還出現了若隱若現的小鼓,表明不安寧的情緒仍在繼續。弦樂奏完後,鋼琴接著以變奏接續。

    緊接著,鋼琴以一個速度變化帶來了樂曲的尾聲,與樂隊再一次融合。整個樂團以雷鳴般的氣勢再現了樂曲的主要主題後,就以一個漸強的和弦輝煌地結束了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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